曲阜是圣人孔子的故里,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,曲阜也因为出了孔子这样的大圣人而闻名于世。现在曲阜“三孔”——孔庙、孔府、孔林一年四季游人如梭,人们怀着一颗虔诚、崇敬的心情,从祖国各地、世界各国来到这里,拜谒心中敬仰的偶像“大成至圣先师”孔子。我一生从教四十一年,大半辈子都在干着孔子创立的教育事业。虽然无所作为,平庸一生,但对至圣先师孔子的崇拜敬仰是始终不渝的。2013年6月15日,当我在曲阜孔庙大成殿孔子塑像前的神龛里庄重地敬献一炷香,虔诚地三叩六拜时,这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,这一切已经悉数被诠释。
曲阜的孔庙和孔府紧紧相连,孔府距离孔林也只2公里多路程。现在绝大多数到曲阜拜谒“三孔”者都是先到孔庙,再到孔府,最后到孔林。
孔庙占地327亩,前后9进院落,布局严谨,气势雄伟,是我国著名的宫殿式建筑群,内有汉代以来历代石刻1000余块,历史上曾经有12位皇帝亲临此处致祭。可以说到曲阜拜谒“三孔”,其中最重要的最有价值的是孔庙。来到孔庙宫门前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庙门上方书写的“万仞宫墙”,再依次是金声玉振坊、棂星门坊、太和之气坊、至圣庙坊、圣时门、弘道门、大中门、同文门、奎文阁、大成门、杏坛、大成殿。大成殿后边还有家庙、神庖、圣迹殿等。这其中棂星门坊的匾额“棂星门”和大中门的匾额“大中门”为清乾隆皇帝御书。圣时门始建于明永乐十三年(1415),清雍正八年(1730)钦定孔庙正门名“圣时门”。这里奇崛、遒劲、粗壮的古柏林立,绿荫匝地,芳草如茵。弘道门始建于明洪武十年(1377)。大中门是北宋时的孔庙大门,明弘治年间重修。同文门建于宋代,清康熙时名“参同门”,雍正七年(1729)钦定为“同文门”。奎文阁建于北宋天禧二年(1018),明弘治十七年(1504)扩建,此处是为收藏历代帝王御赐图书典籍之地。奎文阁前左右各有两只硕大的石龟,大石龟各驮5米多高的石碑一块,这石碑为朱元璋等题立。大成门建于北宋崇宁三年(1104),清雍正二年(1724)火后重建,雍正皇帝御书门匾。杏坛是孔子讲学授徒处,金明昌年间在坛上建亭,明隆庆三年(1569)改建为重檐十字脊,匾额为清乾隆皇帝御题。在清代这里也是皇帝谒庙时,作为陪祭的王宫大臣礼拜之处。站在这杏坛亭里,就自觉走进了孔子讲学授徒的课堂里,《论语·子路、曾晳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》里记载的孔子让四位弟子各言其志等情景就浮现在眼前:对于率性的子路的回答,孔子只是微微的一笑;对于冉有、公西华的回答也未置可否;在曾晳的回答后,孔子才长叹一声说:“我同意曾晳的主张啊!”师者、长者孔子有教无类、诲人不倦、循循善诱的至圣形象就在这样的场景中凸显出来了。大成殿是供奉孔子塑像处,殿前门柱上书对联:德冠生民溯地辟天开咸尊首出 道隆群圣统金声王振共仰大成。门额高悬清雍正皇帝御赐的“生民未有”匾额。殿内一尊孔子大塑像,塑像上方有康熙皇帝御赐的“万世师表”匾额和光绪皇帝御赐的“斯文在兹”匾额两块。孔子一生的辉煌业绩,孔子对人类的伟大贡献,孔子在历史上的巨大影响以及历朝历代的上至帝王将相、下到草民百姓对孔子的高度评价和衷心褒誉,全蕴含在这对联和匾额题词里了。
孔府位于孔庙东侧,始建于北宋宝元元年(1038),占地240余亩,为中、东、西三路布局。东路为家庙,西路为学院,中路为主体建筑。中路前为官衙,设三堂六厅(大堂、二堂、三堂、管勾厅、百户厅、知印厅、掌书厅、典籍厅、司乐厅)。孔府又称“衍圣公府”,是孔子世袭“衍圣公”的世代嫡裔子孙居住的地方,有“天下第一家”之称。衍圣公是北宋至和二年(1055)仁宗皇帝赐给孔子46代子孙孔宗愿的封号,这一封号子孙相继,承袭了32代,历时880年。来到孔府大门——圣府门,即可看到门前左右两侧一对2米多高的石狮。进门后穿过一进狭长的庭院便到了孔府的二门。再前行是重光门。过重光门向前就到了孔府三堂六厅的大堂了。大堂之后有一通廊与二堂相连,通廊里有一条大长红漆凳,人称“阁老凳”。据传明代权臣严嵩被弹劾将要治罪时,曾到孔府来企图托其孙女婿衍圣公向皇帝说情,开脱罪责,放自己一马,但光明磊落正直坦荡的孔府主人未答应严嵩之求。严嵩耍赖在这个凳子上长坐一夜后不得已而去,此凳就成了当年严阁老候坐之物证了。历史上权臣之最的严嵩擅专国政20载,专擅媚上,窃权罔利,排斥异己,残害忠良,滥杀无辜,吞没军饷,废弛边防,贪污纳贿,阴心用尽,坏事做绝,终于难逃天眼,被弹劾,将治罪,这是罪有应得。不过严嵩也太不大度了、太不男子汉了、太小人之气了,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为敢担敢当嘛!可这严嵩大权独揽得意横行时,无所不用其极,好一副无毒不大丈夫的气势,而一旦失势穷途末路时,连民间樵夫渔民的气度都没有了,装着一副猫犬可怜相,做出一通妇人可笑事,在历史上留笑柄了,原来这严嵩确实不丈夫、果真够格的小人啊!倒是孔府主人衍圣公秉承祖德家训,堂堂正正做人,光明正大做事。虽为严嵩至亲,但绝对容不得严嵩的卑鄙龌龊辱人贱行,让严嵩吃了一个闭门羹,坐了一夜冷板凳,无趣而去,衍圣公真世间君子、道德楷模啊!三堂六厅后面为孔府内宅。最后面是孔府花园。
孔林位于曲阜城北,本称“至圣林”,是孔子及其家族的墓地,占地3000亩。它是我国规模最大、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氏族墓葬群和人工园林。北出曲阜城门就可见到长1000余米的孔林神道两行苍桧翠柏,龙干虬枝,夹道而立。孔林神道尽头有一大门,门额上书“至圣林”,这就是孔林大门。进入孔林,但见古木参天,茂树林立,遮天蔽日,幽暗深邃,庄严肃穆之气油然而生。再往北是二林门,内有著名的圣水——洙水河,河上有洙水桥。由洙水桥北行就到了享殿。享殿是祭孔时摆设香坛之处,殿前有翁仲、望柱、文豹、角端等四对石雕。殿后有子贡手植的两人合抱粗的古柏一棵,再后面就是孔子墓葬。孔子去世后,弟子们把他葬于鲁城北泗水之上,那时还是无高土隆起的“墓而不坟”。后来随着孔子地位的日益提高,孔林的规模越来越大。据统计,自汉代以来历代对孔林重修、增修过13次,现在孔子坟墓的高土隆起达6米余。孔子墓碑上书:大成至圣文宣王墓。孔子墓东为其儿子孔鲤墓,墓南为其孙子孔伋墓,这种墓葬布局名曰“携子抱孙”。墓西是子贡庐墓处。据传孔子去世后,群弟子守墓三年而去,唯子贡哀思未尽,独在此又守墓三年。孔林里除孔子、孔鲤、孔伋祖孙三代墓葬外,还有孔子后裔孔令贻、孔闻韶、孔尚任等墓葬。
拜谒曲阜“三孔”,孔庙、孔府、孔林纵然有千种景、万道观,但核心是孔子。孔子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、最伟大的教育家和思想家,理应受到后来人的敬仰和怀念思慕。孔子开创的儒学是我国历史上最宝贵、最具民族魂的文化遗产,理应为后来人继承和发扬光大。尽管在我国现当代史上曾经发生过不分青红皂白的过激的“打倒孔家店”和让人不可思议的滑稽可笑的“批林批孔”等事件,但毋庸讳言,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将陈独秀、胡适之们是太偏激、太意气用事了。激昂慷慨的“打倒孔家店”的口号和行为,恰恰是把对待孔子及儒学这件复杂的事、严肃的事,处理得太简单、太草率了的见证。尤其是“文革”中挑起“批林批孔”运动的跳梁小丑和准跳梁小丑们又奈巍巍泰山般的文化巨人、道德楷模的孔子何!今天孔子学院遍及世界各国,孔子及其开创的儒学正在从中国走向世界,而“打倒孔家店”的过激提法和做法早已经得到了纠偏匡正,“批林批孔”丑剧与闹剧的编导者和扮演者也早已经草草收场,匆匆谢幕。“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”,孔子永生,儒学永存,曲阜孔庙、孔府、孔林是其见证啊!(作者:周全伟,安康职业技术学院中文教授。2013年6月17日初稿 2013年8月20日定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