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。这句诗的意思是说,谁能说像路边的小草那点孝心,可报答如春天阳光般温暖的母爱呢?在喜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前夕,我重温《游子吟》一诗,反复吟诵这句唐诗时,心潮澎湃,更加激起了我对母亲——我们的党和祖国恩情的思念,唤起了我对自己人生历程的回忆,也鼓起了我这个老教师的信心和干劲,要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,为党尽心,为国尽力,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报答党和祖国的恩情。
是我们伟大的党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,将中国人民从三座大山的残酷压迫下解放出来,将我们处于水深火热的孤儿从死亡线上拯救出来。是党让我们重获新生,重见光明。
一九0一年八国联军侵略中国,强迫清朝政府在北京签订了不平等的“辛丑条约”,进一步使旧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。一些外国人利用“庚子赔款”在中国办起了所谓的慈善事业。我才出生十八天,便被人送进了美国人瑞乐梅所开办的“迦南孤儿院”。在那里,我苦苦地挣扎了十几年。在政治上,受压迫。中国孤儿一进院,家长要与院方签订“卖身契约”,其中明文规定:“儿女生死嫁娶,父母概不能过问”。记得有一天,我看见大门敞开,有一个邮递员送报纸进来,我主动接过,将报纸送到院长瑞乐梅处。但我一进屋时,便遭院长一顿毒打。她边打边骂,还胡说什么:“你们中国人是愚蠢的民族,上帝派我们美国人来管教你们的!”我百思不得其解,我怎么会挨了这顿打?原来,她是怕我与外边人接触,思想受赤化。这就是美国政客们一再鼓吹的美国所谓的“人权”。在生活上,遭虐待。虽说每日三餐,却没吃过一顿饱饭,晚上,腹中饿得咕咕直叫;一年四季衣不遮体,一进冬季,就冻得全身瑟瑟发抖;有的患了病得不到及时治疗。就这样,不少孤儿被活活饿死、冻死以及病死。一次,我曾目睹一个管家用两个包袱皮提走了好几个死婴去掩埋。在文化上,被奴化。孤儿们从刚呀呀学语那天开始,院方不允许孤儿说自己是“中国人”,要我们大声说自己是“美国人”,如有违者,不是拳打脚踢,就是搧耳光打嘴巴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,我们孤儿所使用的语文课本,凡涉及“共产党”“解放了”等内容的,全被撕毁。原有一百多页的语文课本,最后只剩几页了。在美国人所开办的’迦南孤儿院”里,哪有什么民主、自由、平等、博爱可言。
红旗招展,鼓乐齐鸣。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一日,我国政府派员接管了美国人在北京开办的“迦南孤儿院”。政府为确保我们孤儿健康成长,首先注重加强党的领导,将“迦南孤儿院”改名为“北京市第一儿童教养院”,选配了院长和保育员,并宣布废除了原来中国孤儿与美国院方所签订的“卖身契约”和任意打骂孤儿等制度,使院领导、保育员与孤儿之间逐步形成为一种民主、平等、友爱、合作的融洽关系;注重加强教育教学,并着力加强对孤儿们进行爱党、爱国等内容教育,帮助孤儿树立主人翁意识;注重加强后勤服务,确保每个孤儿每日三餐能吃上可口的饭菜,一年四季都能穿上合身的衣服,还给每个孤儿发了一个小枕头。我们孤儿确有回到我们的母亲——党和祖国怀抱之感。
是我们伟大的党,可爱的新中国,她以宏伟的革命目标、崇高的理想信念、先进的社会制度、悠久的历史文化、伟大的长征精神、改革开放的辉煌成果,将中国人民引向社会主义康庄大道,将我们众多孤儿哺育成人。大学毕业后,我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。
自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一日,我国政府接管了“迦南孤儿院”后,在党的阳光沐浴下,我在北京市第一儿童教养院读完小学。一九五三年七月,我考上了北京二十三中,在那里读完初中,又被保送上了高中。一九五九年七月,我考入西北大学中文系。无论读中学,还是上大学,学校党、政领导以及班主任、辅导员,考虑我是个孤儿,时时、事事、处处对我格外关心。每当我遇到困难和挫折,他们都及时为我照亮理想的燈,指引前行的路;在学习上给我大力资助,每学期、每个月都给我发放一等助学金;每隔一段时间,学校还为我添置新衣,特别是进入寒冬,及时为我发放棉衣、棉裤; 国家虽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,但对我的关心却一点也没减少。一九六三年以来,我在紫阳、安康师范从事教育教学工作期间,各级党、政领导和同行、同事对我更是关怀备至。每当我在工作中取得点滴成绩時,都及时对我予以鼓励,批准我为首批中学高级教师(后来转聘为高级讲师),就是其中一例。回顾我在中学、大学的学习生活,总结我在紫阳和安康师范的工作实践,我幸福,我快乐。
“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”。这是中国人民共同的心声,也是我们孤儿共同的心声。我想,要将这种知党恩、感党恩的思想感情转化为爱党、护党的巨大力量,就应当多为党尽点心、出点力。这不仅是我们每个党员的初心,也应当是我们每个公民的本分。
我就是凭着这种思想感情,党指到哪里,就到哪里。一九六三年七月,我积极响应党中央“三个面向”的伟大号召,与男友一道,自愿到国家最贫困的紫阳县毛坝中学任教,一干就是十个春秋。那里,山大沟深,交通不便,生活艰苦,真可谓头顶的是一线天,脚走的是羊肠路,吃的是红米饭,喝的是南瓜汤,点的是煤油灯。但我一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那段生活,就横下心,咬紧牙,抬头挺胸、唱着歌熬过来了。在我的教学生涯中,虽历经五次调动,但我都能坦然接受、毫无怨言。我每当看到那一批批的学生走出毛坝、走出大山时,那种对事业的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我就是凭着这种思想感情,党叫干啥就干啥。一九七八年,组织上调我到紫阳一中任教。学校当时面对英语教师急缺的实际,根据教学工作的需要,让我由教语文改行教英语。那时,哪容得我推三阻四,我只好凭着我在大学学过第二外语的一点基础,凭着我对英语的兴趣爱好,就自讨苦吃地挑起了英语教学这副重担。为了提高英语教学质量,我坚持钻研教材,注重吃透教材中的每一个知识点;坚持上好每堂英语课,注重抓好每天的朝读;坚持拜师求教,注重不懂就问;坚持每天挤出一小时搞好自学,努力提高自己的英语知识水平。就凭着这些,在我所教的学生中,竟有几名学生考取了大学本科、专科英语系以及中师英语班。
我就是凭着这种思想感情,既忙教学,又忙班务,从不知什么苦和累。从一九六三年七月开始,我在紫阳、安康师范工作三十四年的期间,担任班主任长达30年之久 。最让我难以忘怀的班级,就是紫阳一中初八六届(1)班。我在担任该班班主任中,紧紧围绕学生,协调科任老师,共同抓好班上的学习、纪律、安全、卫生和文明创建活动,实现全过程育人,全方位育人,取得了显著成绩。全班56人,有一人考取了安中,还有23人考取了中专,受到了全县人民、尤其是学生家长的好评。还有毛坝中学初70级、高桥中学高76级(2)班,瓦房学校初76级等也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。那时,我虽拖着两个孩子,还要先后组织带领这些班级的学生先后去襄渝线修桥铺路,去高桥农场学工学农,去贾坪大队修田造地等等。使他们经受了劳动锻炼,也学到了课堂上想学而学不到的知识。
就是凭着这种思想感情,我在安师退休后,从2012年开始,我先后在安康老年大学、安康南苑艺术合唱团学习英语、电脑、电子琴等专业知识和唱歌等。在安康老年大学的老师们引领下,我们这些老年人通过学习英语、走遍世界;通过学习电脑,洞悉宇宙;通过学习电子琴,步入音乐殿堂,让我们老有所学,老有所为,老有所乐;是“安康南苑艺术合唱团的老师们组织我们这些老年人歌唱共产党,歌唱新中国,歌唱改革开放,歌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,让我们百唱不厌,百炼不倦,健康快乐每一天。
老骥伏枥志未改,无须扬鞭自奋蹄。一个孤儿,是共产党的辛勤培育,让我当上了人民教师,走上了教育教学岗位。我回头望来路,63年从教,96年离岗,从未请过一天假,从未住过一次医院,一心扑在事业上,为党和国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合格人才。我感到欣慰,感到幸福。现在我虽已年近八旬,但“把一切献给党”的誓言仍铭刻于心。我要倍加珍惜老年生活,努力发挥余热作用,坦坦荡荡地报答党的培育之恩。我尽管能力有限,但我要说,我为党、为祖国尽心尽力了!
(作者:张孟珍)